當代藝術衝擊下的藝術定義：「分析美學」學派反本質主義之崛起

當代藝術常給人「藝不驚人死不休」的印象，其激進之創作顛覆了傳統藝術之崇高與美，進而觸發大眾的強烈質疑：為何被步槍擊中手臂是藝術？為何拿槍射擊天上的飛機是藝術？為何把一根香蕉貼在牆上也算藝術？上述這些看似小屁孩的行徑使得藝術本質的問題浮上了檯面，引起哲學家們的高度關注。到底「何謂藝術？」⋯⋯當傳統美學中的「形式主義」、「情感主義」、「直覺主義」、「有機主義」與「意志主義」面對當代藝術的衝擊時，均不幸遭遇了理論的滑鐵盧。唯一能接下戰帖的似乎只有分析美學學派。源起於20世紀中葉，分析美學學派的誕生深受分析哲學範式的影響，特別強調語言分析與邏輯清晰性。從其早期發展的歷史來看，其主要任務有二：首先要掃除傳統美學理論晦澀陰暗的角落，接著才正面對決當代藝術所帶來的挑戰。在對傳統美學進行拆解的過程中，分析美學學派舉起了反本質主義的大纛，對藝術本質主義的各種變形（一元論、唯心論等）逐一擊破，使其先驗的預設立場無所遁形，最後一舉推翻形上學和神祕主義。但在其隨後提出反本質解決方案時，卻也遭遇到當代藝術的逆襲，使得「何謂藝術？」這本質性的提問始終懸而未決。本研究論文將探尋分析美學學派的起源，發掘它從本質主義轉向反本質主義的關鍵因素。最後，通過深受維根斯坦「家族相似性」概念影響的莫里斯·懷茲（Morris Weitz），一探藝術無法被定義的根本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