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的朱子學中,牟宗三的詮釋無疑是最具有影響力的。牟先生判教的意味相當明顯:他認為朱子的理是只存有而不活動者;而心、性、情三分的架構中,性屬於但理,心、情則屬於形下的氣的層次;至於涵養主敬和格物致知的工夫,則只是空頭的、外在的。依據這三項判準,因此牟先生判定朱子是別子為宗。不過牟先生的詮釋和判定卻讓筆者深感不安,一則牟先生基於判定朱子是屬於所謂的橫攝系統,因此對於朱子的許多屬於直貫系統的辭語,都表示出不信任的態度,進而修改或否定朱子本身的話語;二則若依據牟先生的詮釋,那麼朱子似乎連成為儒學之一宗的資格也將喪失。單以工夫論而言,在他的詮釋之下,朱子連真正的道德行為也無法成就。因此,本文嘗試對牟先生的說法提出若干疑義,並借重唐君毅的詮釋,希望能夠讓朱子思想的面貌和地位得到更合理的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