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鎖麟囊》之為喜劇

程硯秋是京劇四大名旦之一，開創程派獨特的唱念做打風格，早期曾演出許多喜劇，但以《荒山淚》等悲劇聞名，令當時觀眾產生「程派悲劇化」之輿論，《鎖麟囊》便是在排除這樣輿論的背景誕生的劇本。《鎖麟囊》的編劇翁偶虹自言這是齣喜劇，但不是一味滑稽的鬧劇，而是要有「狂飆風雨都經過，次第春風到吾廬」之境界，先安排衝突、對比感，經由這些對比，讓主角薛湘靈之悔悟過往之不是，甚至進一步轉變了性格，發人深省，而最後薛湘靈一家團圓、趙守貞與薛湘靈相認。這樣去悲生喜的劇情，嚴格講起來，當歸類為我們傳統戲曲的主要類型──悲喜劇。過去不論是戲曲表演者、專家學者，多半以《鎖麟囊》為悲劇，雖然扣除末場大團圓，的確是齣主角薛湘靈生平前後境遇迥異的悲劇，但既然有這樣喜劇收尾，綜合編劇的想法，至少要將之歸為悲喜劇，不宜視為悲劇。本文先定義喜劇、悲劇與悲喜劇，中外戲劇發展背景基礎不同，不能全然以西方戲劇學的觀念來談，選擇參酌一些兩岸學者之論述來說明，接著便談《鎖麟囊》中的喜劇因素，尤其在末場大團圓之外，帶有喜劇色彩之情節，目的在凸顯《鎖麟囊》之「喜」從何來，回應翁偶虹與程硯秋原先編演的構思，說明《鎖麟囊》之喜劇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