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在〈進學解〉中有「《春秋》謹嚴,左氏浮誇」的說法,這是韓愈對《春秋》行文風格的形容,也是韓愈對學習《春秋》經的整體體會。對儒家傳統經典的研讀和模仿是韓愈推動古文運動的動源,作為古代歷史紀錄的《春秋》,在韓愈的眼中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重要地位。除〈進學解〉外,韓愈的多篇文章也多次提及《春秋》及三傳思想,諸如〈原道〉論及聖人之文有《春秋》、〈讀荀〉則說孔子削《春秋》、〈讀墨子〉說《春秋》譏專臣、〈獲麟解〉以《春秋》之載有麒麟來引論、〈諱辯〉以《春秋》不譏不諱來闡述,凡此,皆見得《春秋》學對韓愈思想是引述申論的重要存在,《春秋》及三傳不僅是參酌現世制度的材料,更是聖賢生命精神之所在。韓愈對《春秋》氣質的理解,是以聖人著作來視之的,他對《春秋》有著崇敬和效法之情,亦有著捨我其誰的使命承擔。《春秋》代表著至聖孔子的價值系統,也是文人習文的心理和技巧的範本,對推行文學改革和排佛斥道的韓愈來說,他對《春秋》的認知、接受和學習,是與溯道探本息息相關的,對創作來說,其中有著他自己體系性的思維意義,這是可以深入探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