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夫論的視角再論王陽明「知行合一」

「知行合一」是陽明為學人指點工夫入路的教法，故其原義應從工夫論入手去把握。從「知行本體」可以看出，知行合一所表達的是圍繞著對良知的體認與擴充的工夫論，與陽明晚年提出的致良知工夫的義涵基本一致。在與學者的論辯中，陽明提出「知行是一個工夫」意在於說明並不存在一種脫離了心體明覺的「道問學」工夫，並將普通求知活動收攝於良知。「意是行之始」則指出一切意識活動皆在良知的管攝之下。「一念動處為行」並非是辨析知行界限的命題，而是強調良知必要貫徹於一切人生活動。面對知行合一的諸多疑問，陽明始終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認知義的「知」收攝於良知的明覺感應中。借助牟宗三先生對宋明理學體道路徑做出的「順取」與「逆覺」的區分，可對知行合一論欲遮、表的工夫途徑進行一更清晰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