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神之辯中,唐君毅先生認為聖境即神境,聖神圓融不二,亦即肯認超越而內在的形上實體兼涵主體能動性,而宗教是超道德主體以仁心致其極所必然導向的境界,這體現了唐先生以仁心感通為中心的道德宗教觀。勞先生則堅持以主體自由(心性論)為中心的價值文化哲學的立場,斷定聖境只是主體的內在境界之一,神境是主體對象化、存有化的情執,作為價值根源的德性主體本身足以自立,並不必然也不應在「天」的維度中方能圓滿,因而在究竟義上宗教須被取消,亦即以聖境代神境。勞先生的觀點與哲學立場窄化了傳統儒學的超越性維度,「天」與「人」存在一定程度的割裂,理論的融貫性弱於唐先生「天人合一」式的圓融的思想,但就理論的實踐性而言,相較於唐先生所肯認的超道德主體式的終極境界,勞先生的理論顯得更加平實而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