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友如(約1840-1894)與他的藝術成就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為美術史所忽視,直至1990年代後關於晚清畫報與出版物的研究逐漸興盛,才以「新聞畫家」的身分被重新載入中國近現代繪畫史中。以往大多數的研究者選擇將目光放在吳氏刊登於《點石齋畫報》上的時事新聞畫作,卻鮮少關注其流傳甚廣的石印時妝仕女圖像。更為可惜的是,吳氏筆下的女性在民國名家魯迅(1881-1936)的影響下,經常被簡化認定成「妓女」的形象,然而《吳友如畫寶》中的《海上百豔圖》收錄了一百幅題材各異的時妝仕女圖像,這些圖像一方面展示了晚清上海仕女的日常生活,另一方面也體現了現代化的上海城市與物質文化,其中蘊含的豐富資訊絕非單一的「妓女」形象所能概括的。本文將從吳友如的生平與《海上百豔圖》的出版背景出發,接著透過分析《海上百豔圖》中女性與上海物質元素之間的關係,以及歡場題材出版品對《海上百豔圖》圖像的挪用,一探「妓女」形象的來源與原由,並進一步探討《海上百豔圖》中女性的身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