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溟反對新青年從禮樂的制度實踐層面批判禮教,立足於個人生活的本體視角,認為禮樂不過是每個人本來具備的仁心真情的表現,是生命最對的情和最恰切的理的體現。在現代性視域下,他用藝術和道德來詮釋禮樂,認為禮樂是一種道德化的藝術,也是一種藝術化的道德,能夠起到宗教性的作用,而沒有宗教的弊端。梁漱溟對禮樂的現代「心」學重構,既是接納西方近代的審美主義思潮並維護中國民族文化主體性的立場的結果,更是傳統的政治-倫理制度實踐中的禮樂解體而社會性宗教制度的禮樂重構又遭流產的結果。換言之,禮樂的合理性存在,只能被迫棲居於「心」。這顆「心」雖然繼承中國古典心性的某些內涵,但核心是知情意三分下的現代「心」理。禮樂的「心」學化重構,在現代性的推動下,必然走向禮樂的道德化和審美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