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不論是文人、宗教,在儒、釋、道三家學說,對於「欲」的評價皆多存負面印象,而對於「志」的印象,則相對和緩許多,尤其對於儒家而言,「志」的追求,是實踐理念的動力,乃不可或缺的心理素質,代表對於善追求的堅持。對道家而言,則存毀譽各半,須視所追求何謂的情況判斷,尤其是《莊子》一書,能見對必須之「欲」有其寬容,而對於多餘志向的追求,莊子也強調有其風險。本文之問題,原為筆者閱讀「承蜩丈人」與「螳螂捕蟬」兩則寓言時,有感於承蜩與捕蟬兩種動作,皆達到「用志不分」的心境,比較兩則寓言,可看出,人對於物或物對於物,其中的「專一」性,即是「志」的凝聚。其結果卻得一讚揚、一陷於險境的差異,如此現象或可顯示《莊子》對事處理看法的標準的矛盾不一。本文所嘗試探究進路首先由《莊子》外篇「螳螂捕蟬」、「承蜩丈人」兩則寓言比較為問題焦點,從中探討「志」與「欲」心境互通之觀點,分析寓言後得出此為莊子對「志」與「欲」,都是心對於利或者所想追求的趨向性,以此對於「志」與「欲」之分別與綰合做出整理,以觀莊子對於處理世事的心境掌握,外在行為、心態之所趨,皆須保持最本初、最低限度的欲望追求。同時,對於「承蜩丈人」的寓言,以及「螳螂捕蟬」寓言的志欲之辯,探討《莊子》對於二者不同的情狀所想要表達的關懷態度。另外,本文內容涉及莊學範圍,為顯示莊子心向思想的明確,筆者於內文中穿插先哲對於《莊子》的注解發展或者依歷解說明《莊子》書中辭彙之意義,以顯明莊子思想之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