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張亨先生相識,超過五十年,跟他在臺大中文系共事,同用一個研究室,到他退休搬出第六研究室為止,也有三十年之久。我們二家經常來往,他們夫婦是我家的常客,臨生稱張亨為老師,小兒梅安國叫彭毅彭姑姑(彭毅和我大姐是高中同學)。我們兩家不止是同事關係,還有師生和家庭關係。兩家見面的時候,通常是彭毅和臨生在那裏閒話家常,張亨偶而搭訕,我多半坐在那裏不發一語。張亨不是多話的人,我則個性內向,若非激動,多保持沉默寡言。二人同處一研究室,相對而坐,除了偶爾對世局時事交換一下意見外,聊天的時候其實很少。現在回想起來,我們交往了幾十年,不可謂不久,雖算是知心之交,然而可記之趣事則甚少。「君子之交淡如水」,恐怕亦指此而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