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十年代以來,不論是台灣、大陸或香港女作家們紛紛從不同角度探索女性自身的身體與情慾,女性小說中出現大量描寫私密的身體記憶、情慾流動等內容。「身體寫作」雖是女性對自我的發現與建構,然而一些眾聲喧嘩或以市場為導向的身體書寫已逐漸失去其原有的顛覆意義,使得身體書寫在看似多元的表像上,落入「身體=情慾」的單一圈套中,反而加強父權意識的話語。於是,我們不禁思索,何謂女性身體的多樣性?什麼樣的身體書寫才具有更驚人的爆發力?又該從哪些不同角度引燃女性身體的力量?本文嘗試撥開籠罩在女性身體上的「情慾」迷霧,從黃碧雲《烈女圖》與虹影《飢餓的女兒》兩個文本出發。輔以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及傅柯「身體--權力」關係等概念,聚焦於小說中勞動、傷殘、老病的身體,分別從國家社會的勞動榨取與暴力傷害、家庭再生產與異化的身體兩大層面切入,討論《烈女圖》與《飢餓的女兒》中底層的女性遭受多重身體剝削的狀況,並進一步觀察她們是否企圖找出一些自保與抵抗的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