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與中國文化之基本性恪——從士人傳統在今日之喪失說起

The Fundamental Character of Confucianism and Chinese Culture: Reflections on the Loss of the Intellectual Tradition in the Modern Era

剛才主持人講到三十年前聽我講課憶少年時每夜在天台耽望星空，想這滿天星體，互相距離多少光年，地球只是其中渺小之一，人更是地球之渺小之一，我這渺小之一到底是誰？為何而生？於是有兩年的夏天，我失眠了。每夜當家人睡去，老掛鐘的陀擺聲和正點報時的敲鐘聲，每一下都驚心動魄。我那時大概是小學三、四年級。那年，我父親被劃為右派。有人說，哲學來自驚奇。我的哲學有來自星空的驚愕，又有來自人間的恐怖。後來讀書，看到說，當說宇宙如何浩瀚、人生如何奧秘，這時候人的心量已經廣大浩瀚深澈到把宇宙人生都包涵進去了。再浩瀚的宇宙不及人心浩瀚，最奧秘的人生來自人心奧秘。我當下就明白了。這就是心學，哲學中的哲學，實證的唯心論，真正的理性的理想主義。看來我的失眠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