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隨著「眼光向下的歷史」這一觀念日益深入人心,發掘被遮蔽的聲音,將更多的目光投射於庶民的生活世界,已經成為許多史家的共識。但在中古史領域,對於普通民眾歷史的書寫,受制於史料的不足,相關研究的進展尚不顯著,大多數的社會史研究依然集矢於國家對地方社會的控制,以及基層統治機構的構成與運作等制度性層面的問題,這些以「自上而下」視野展開的研究固然有助於我們認知古代中國國家與社會之間的互動關係,但其最大的弊端在於:這是一種缺乏「人」在場的歷史書寫,往往容易忽視制度在「表達」與「實踐」這兩個不同層面所存在的巨大歧異,而對於制度規定的表象背後,一般民眾日常世界的生活實態究竟如何,則更是語焉不詳、不甚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