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主體性、「間」的哲學與轉化的效能：從朱利安論《莊子》到文化交通

Alternative Subjectivity, Philosophy of ＂Betweenness＂ and Efficacy of Transformation: From François Jullien's Reflections on ＂Zhuangzi＂ to Cultural Communication

法國當代思想家朱利安（舊譯為弗朗索瓦‧于連或余蓮，François Jullien, 1951- ）先生闡述建立在悖論邏輯之上的「效能」（efficacité，有效性）的思想，「情境的潛能」（le potentiel de la situation） 是其中一個關鍵的概念。這個概念首先將個體的存 在、群體之間的張力或鬥爭、權力的部署都放置在情境的具體化及過程的動態之中考察。其次，通過與潛能的聯結，提供一個涵養的空間，也促成從靜到動、從虛到世界的穿梭的自由。最終，這種潛能包孕的關鍵在於對「間距」的落差保持，從而在對「勢」的把握中形成轉化之道。朱利安把中國古典思想中貫穿的「情境的潛能」與西方傳統形上學中的目的論、決定論、本質主義相對立，並對取消差異、一統潛能的權力專制，進行批判性的反思。轉化的狀態是在對自我放空的基礎上開啟的，而潛能的理想化展開是一種自由、自發的形式。然而，在意識的剝離與尺度的把握之間，在「內在性」空間與世界的共存之間，在對「形、氣、神」的爭辯之中，朱利安的跨文化思考觸及到另一種主體性的問題，換言之，如何確立一種既具平淡的倫理性，又具創造活力的新的主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