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原住民族居於弱勢的國家,如果國家對於原住民族的政治、經濟與文化是採取剝奪、歧視與同化滅絕的策略,則國家與原住民族就無法站在對等的位置進行對話並尋求合作。國家往往藉由教育制度的設計,複製統治者期待的國民,包含其所有的思考、價值與行為準則,以確保其統治的穩定。不幸的是,自1895 年迄今,原住民族就是生存在這樣的現實環境中,導致自身的歷史、語言、文化、價值等均已大量喪失,殘缺不全;儘管如此,在進行自主管理或民族自治的過程之際,極力恢復歷史文化的自我掌控、建構與詮釋,以標明民族與國家之間的邊界,仍然是非常重要的工程。國家文學歷史的呈現以文獻累積、文字記載、消除或淡化(甚而扭曲)異族等手段讓原住民族無法進入國家文學整體歷史的敘述。文學不像軍事行動、經濟剝削的效果那樣明顯,但是在長時期的薰陶下,卻有最深刻的影響。因此這是另一種殖民的重要途徑。自1980 年代開始出現的台灣原住民族作家文學,相對於整個民族歷史發展過程,僅僅是瞬間;但是其數量與質量均已達到可觀的地步;何況,這段時期出現的作品適巧與反同化、反滅絕、反掠奪以及還我土地、還我名字、民族自治為號召的民族運動結合,突顯其特殊的意義與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