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我十五、六歲時,我父親是一名小學教師,他被派到大溪山裡一個叫「八結」的地方任教,這個地方位於大溪到復興鄉角板山中間站,那裡有一個著名的八結隧道,是戰後才開通的,但戰前就已開通,戰後才可以通車,開那個隧道當初我正住在八結。某一天,我走在那裡的輕便鐵路(又名台車,當時還沒有巴士通行)上,忽然有一個人走過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一位原住民婦女,臉上有刺青,當時她用日本話對我說:「裡面的女孩,那個很小很小哦,你進去會痛痛哦!」當時我被說得臉紅心跳,臉紅心跳是因為初解風情啊!這是我記憶裡面最早跟原住民見面的經驗,但是沒有交談,只有她對我說話。因為八結這個地方是復興進入大溪的中間站,經常會有一些原住民的朋友在那條路上來回,當時都是走路的,記得放假回家,從大溪下車回家,要走整整兩個小時,如果要到角板山還要再走兩個小時,說起來真是偏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