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革命之後,人們充滿了面對新世界的喜悅,但也對已經消失的舊時代惆悵眷戀不已。而這樣世界,又究竟會通向什麼未來?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史學竟成為當時的未來學,記憶術即是對未知世界的求知方法。強烈的懷舊風、專研的考古技術、借重科學方法的史學,都想要從對過去的記憶和想像去構建未來的,以為鑑往即可知來。可是如果現在已是人類成就的巔峰,線性的時間已經走到了頭,那麼,好好活在現在即可,不必再談未來。在線性的時間觀中,如果一定還要談未來,則世界只能毀滅,重新再來,把線性歷史再走一遍。人類也只能等待被拯救,以再獲重生。於是未來救世主,如千禧年、未來佛、彌勒與彌賽亞的消息便被大肆傳播。各種烏托邦思想、理想國規劃、末日拯救信息、神魔大戰預言,亦大行其道。這種複雜的精神錯亂狀況,即是科學、理性、高度繁榮之現代社會在探索或迎接未來時的手足無措。鳥有巢、狐狸有家,人卻無處安放他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