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在其創作的「墨西哥階段」一反過去對原始他者的女性化負面擬塑,大力推崇印地安人的典範雄性以補強日漸嬴弱之白人文明,原始和文明間補強和被補強的關係明顯性別化為印地安男人和白人女性的救贖式性關係。印地安人的典範雄性包含雄性梟勇、男性至上和男同性情誼三大方面,前者超越生理層次、源自印地安男性的人神共體的宗教生活模式,後者體現在印地安文化迥異於基督文明、保留對身體層次尤其是男同性愛欲的更大包容,及對男性集體文化的更多強調上。這種擬塑顯然投射勞倫斯自己錯綜的內心欲望,同時他雖一再將白人男性的孱弱歸咎於強悍的白人女性,但即使在強悍女性早已被滅聲(身)的「墨西哥階段」作品裡,仍無法正面面對他相當在意的典範男性中同性性慾的重要一面,可見女人並不是真正的阻礙,而他自己內心的壓抑才是癥結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