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謝博生教授在回顧臺灣的醫學教育時指出「過早專科化及過度細專科化的專業訓練制度,未能培養醫師發展執行一般性、整體性、人性化醫療的能力,未能讓醫師先成為一般醫師再成為專科醫師,是造成醫療衛生體系種種缺失的因素之一」。這缺失的肇因則遠啟於1970年代醫療科技迅速進步,臺灣地區經濟發展、國民所得提高,但是社會朝向功利化、高科技及績效導向的醫療情境,造成年輕醫師重視開檢驗單及藥單、重視檢驗數據、診療時只看器官、看疾病而不看病人等行為,也因而出現醫療資源浪費、醫病關係惡化、醫療糾紛增加、醫療費用高漲等現象。在這種醫療環境影響之下,醫師學員對醫療專業傳統的認同感及價值觀隨著發生變化,短視近利的情況逐漸普遍。到了1980年代,這些問題已經非常嚴重,引起許多醫學教育工作者的憂心。1988年衛生署實施「專科醫師制度」則是另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其對於臺灣醫療制度之完整發展、醫療品質的提升,以及民眾接受醫療服務品質的保障,均有正面積極的作用。然而教學醫院的畢業後訓練隨著朝向重視專科訓練而輕忽一般醫療訓練的方向改變,由於過度的「次專科化」,導致醫學院忽視「一般醫學」(primary care medicine)相關的教學,造成年輕醫師的一般醫療技能不足,醫學系畢業生選擇從事基層醫療者逐漸減少,衛生醫療體系的基層醫療萎縮,醫學教育培育的人才與社會的健康需求呈現斷層。如何進行課程及教學的變革來導正這些缺失,成為1980年代後期在醫師培育模式改革上的重要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