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初到中研院中國文哲研究所報到,緣於職務之便,最先認識的就是戴璉璋先生,當時戴先生也剛接文哲所籌備處主任。兩人都是從大學轉到研究單位,必先適應一個純以研究為主的環境,這種調整需要花一段時間。調適期一過就悠游其中,在新單位展開學術之旅,如是感覺只有四個字:如魚得水。但相較之下,戴先生比較辛苦,亟需一肩扛起正創所中的諸般雜事,他常說:「雜務、煩事讓給我們,你們就好好做研究。」這就是戴先生這一輩的擔當。當時的雜事就是覓地蓋研究大樓,文哲同仁方能安於所居,不再寄寓於暫時撥用的房子。記得報到當天特別趕早,由於早就聽聞找地的問題;於是就試著按照修行方法:放空徐行,在清爽的院區游蕩,結果走到一片竹林後,腳步就停住,心想:「消息來了!」眼前是竹林,後面土地廟一角,山頭則是鬱鬱蒼蒼,當下頓覺:「這就是人文紮根之地。」等見到戴先生後,談起覓地之事,就提及有此一寶地;他回應:好的早就被圈定了,但還可找到適合的。被圈定的指當時圍籬,正要蓋地球科學研究所的那一塊。而第二首選正好是這一塊:流水曲遶,沃土待整;既離其他建築有些距離,開發之後確實是好地方。這一塊連同後來蓋的人文社會科學聯合圖書館大樓,當時猶是荒煙蔓草,斯地卻合適文哲所的人文品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