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所批判的情感欲求之「情」,主要是「盈耆欲,長好惡」下的由世俗之「長生安體樂意之道」所薰染增益的過度之「情」。在此「情」之驅動逼迫下,身心長期處於「得」與「失」之間的劇烈震盪,既難得到心靈的平和,同時也將逐漸侵蝕形體之康健。對此,《莊子》提出「無情」之說,以「常因自然而不益生」止息「長生安體樂意」的種種作為,使身心從無盡追逐與情緒之震盪的恐怖循環中掙脫而出,從而回歸(徐無鬼)所言尚未「病矣」的「性命之情」的本然面貌。至於學者所提出的《莊子》中所存在的兩種不同思考邏輯的「猖狂無情」與「極度無情」之說,本文認為恐怕未必適合將之視為兩種不同思路邏輯的觀點,而應是屬一根而發,但卻有不同開展的思想觀念。「極度無情」偏向與道冥合的素樸生活,而「猖狂無情」則應改為「環中無情」或「遊處無情」。這一類型的無情,較偏向遊處人間、積極面對時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