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黯淡,是我來到這學校報到時深刻的印象。拿著報到單到各處室報到,行走間注視著暫存的景色,白色、灰色、黑色……,我心裡頭的OS是:「我的媽呀!這學校怎麼一副陰沉、了無生氣狀?」一段時間後,我用力地想像著,究竟有什麼比較具象的字眼可以來描述這個地方?對了!「工廠」!就是一間好大好大的工廠。我的童年,有大半的日子會待在爸爸的鐵工廠玩耍,二、三十年之後,我才知道爸爸的工作之專有名詞叫做「鑄造」。黑黑的沙土、熱呼呼的火爐、爸爸肩膀上永遠不曾乾淨過的拭汗毛巾、連擤個鼻涕都是黑嚕嚕的,難怪會覺得這間學校有種很特別的熟悉感。記得我第一次走進學校的實習工廠,位處地下室,雖然牆上的抽風機努力地工作著,但空氣中那濃稠的油漬味、鐵屑味,讓我忍不住地捏起我的大鼻孔,深怕再多吸一口氣就會因為這些複雜的味道而中毒身亡。(憑良心說,這說法太過誇張,但對於工作環境中有著空調、乾淨桌椅的我而言,很難想像一週裡學生們得待在工廠一整天,而我竟然待不過幾分鐘就心生逃亡之企圖。)也許,就是這樣的學習環境,讓這群工科的孩子們顯得吃苦耐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