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柯先生談不上是深交,只略勝於萍水相逢而已。往事茫然,記憶亦模糊。第一次見面大概是八十年代我去臺灣,在臺灣大學旁聽的時候。其實是偷聽,因沒有得到老師們的允許;臺灣大學是個開放的學校,能容納我這個偷聽生。我也聽了柯先生的文學史課。當時我中文還不好,多半沒聽懂,到底是甚麼內容今已說不出來了,卻印象很深的是,柯先生講課時的風采。他沒有一刻站在講臺上,踱來踱去,時而帶著手勢,熱衷於講話,連學生聽不聽,好像也都不在乎;看起來自己陶醉自己的話,滿腔熱情溢於言表,有點超然獨立於物外之概。有時似乎話太多了,不知從哪兒說起,反而吞吐其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