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公燈」這張照片的作者跟我說了一個故事：「每年農曆七月一日鬼門開的時候，在宜蘭有個習俗，有些人會在屋簷或路口點上一盞點『老大公燈』，替從陰間到陽間放風的鬼引路。」據說，這盞小燈是一位老太太點的。我從來沒聽過這麼貼心的習俗。一般來說，中元普渡已經是佛心來著：我們發送食物，在路邊開趴，邀請孤魂野鬼來共享。但是嚴格的來講，這些趴不是免費的，我們提供食物跟銀紙給這些鬼並不是不要求回饋。大部分的時候，人們在拜拜，就算不是求金銀財寶，也要求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至少保佑闔家平安。最不濟，也要被供奉的鬼放我們一馬，不要糾纏我們，離我們遠點。我們的供奉需要被這些鬼看見、認可。然後，這個「看見」跟「認可」還必須以我們看的懂的方式回饋給我們，不論是積極還是消極地實現我們的各種欲望。我很認真想：甚麼是鬼？不就是人的肉體死掉後，還沒有一道毀滅的「殘值」？鬼，不就是我死了，但沒「死透」的那個部分？我的身上到底是哪個器官？還是哪根骨頭不知道自己真的很該死，居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在我死後自己遊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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