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本緬憶短文前,我想記述幾年前有次跟友工師電話上談話時,所碰到的一珍貴「遊戲性片刻」(playful moment)。近些年,我有偶爾跟友工師通電話的習慣;我通常都是在過陰曆年或陽曆年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問候他,並跟他閒聊一陣子。雖然,近幾年友工師的健康狀況並不好,可是我每次打電話給他時,他總是興致勃勃地,以他一貫的暢快、幽默之作風跟我談話。幾年前那次通電話,我們東扯西拉地閒聊了一會後,我問他:「對您來說,閱讀還是不是好的消遣?」他回答說:「當然還是。」我追問下去:「您現在看些什麼東西呢?」他說:「我現在不再看學術性的東西了。我只看雜誌和小說這類輕鬆、不嚴肅的讀物。現在我的記性壞得很,壞到同樣東西可以看好多遍我都不知道。」我們兩人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有人說,老年是有其與之俱來的好處的。信哉斯言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