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亨、彭毅夫婦是我和妻子梁慕琴在臺灣大學中文系及研究所求學時的學長,當時他們在生活上照顧我,還引我閱讀了金庸的武俠小說,張亨只是偶爾談到古書假借字研究,他和董同龢老師常討論古音問題。我一九六三年到美國求學後,才知道《荀子假借字譜》本來是他在臺灣大學中文研究所的論文,一九六三年臺灣大學文學院收入為文史叢刊之四,一九六五年再版,我後來也在圖書館裏瀏覽過,只可惜沒有仔細閱讀。之後,我們友誼互動多於學術交流。一九六七至六九那兩年我在哈佛大學教書,一九六八年張亨到哈佛當訪問學人,住的地方離我家不遠。有一晚我們夫妻有事外出,臨時找不到校園的女生來家裏照顧不到三歲的女兒阿蹦。平常阿蹦跟張亨很要好,我們就請他勉為其難,來家裏當一晚保姆。那晚我們回到家時,就依照請女生來看孩子的慣例,硬塞給他幾塊美元當酬勞。從此以後我們回到臺北見面,每次一起出外用餐,幾乎都是他付賬,如果我敢反對,他們夫妻就聯合起來重提那保姆費,來警告我又要犯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