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分」這個觀念,在郭象的《莊子注》中是相當重要的思想。學界普遍對於郭象的理解,都傾向從政治或社會環境來推論郭象「性分」觀念的用意。因此導致錯解了郭象。學界都公認郭象「誤讀」了《莊子》,但我們如果無法對郭象的重要觀念有清楚的把握,我們何嘗不也誤讀了郭象。學界們普遍認同,在魏晉動盪的時代下,郭象的「適性逍遙」是為了迎合醜陋政治而服務的產物。因此「性分」這個觀念等同於--命定的,「不可逃,亦不可加」的。因為唯有命定不可改變,這樣人們才甘心安於各自的本位,做一個快樂奉獻的愚民。拙文透過《莊子》原文和郭象注文,在前後語境之間的脈絡關係加以對照,舉出學界對郭象「性分」觀念有所誤解的相關案例來詳細說明,這樣的論述企圖還原、重估郭象「性分」觀念的原始面貌。在拙文的案例說明中,清楚的證明了「天性所受,各有本分,不可逃,亦不可加」這句話實際所指的並非人的「性分」命定有限,而只是指人的「壽命」有限。並根據郭象「物各自造」的觀念推論,人的「性分」絕非命定而有限,郭象的「物各自造」正可和他說的「致命由己」、「吉凶由己」一脈相承。郭象講「性各有極」而「物各自造」正是要充分的開發人們的生命潛力,只是當你真正無法突破時,也能安於你的「性分」而「適性逍遙」。這是何等積極又富有正面意義的人生態度,豈是消極、媚世的愚民政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