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我們看西田哲學的最關要的也是最難解的絕對矛盾的自我同一問題,與這點有直接關連的,則是絕對的辯證法。花岡首先從無我的修證方法說起。她指出,一個在辯證的普遍者中生活的人,他的工作是否有自我(ego)的工作,他的自我的意識、意志隨著自我的大死或無我的自我證成而泯滅掉了,在其中,自我、自然和超越的次元(transcendental dimension)已成為一體了。本來,無我(anātman)的修習在釋迦牟尼的教法是一個重要的項目,主要是對自我的捨棄,因為自我沒有自性(svabhāva)可得,故我們不應執持它,要有無我的修行與洞見。這純粹是從工夫論、救贖論方面的說法。花岡在這裏的所說,比較具有哲理的意味,但目標仍在救贖上。她指出,由自覺的普遍者到表現的普遍者意味著自我(ego)的絕對死,即是,這是自我的大死或自我的絕對否定。說到「絕對死」、「大死」、「絕對否定」,總有某種程度的辯證意味在其中,與我們一般對這些語詞的理解不同。這要直接涉及絕對矛盾的自我同一的問題,當然這不是從純粹理論的角度來說,毋寧是,這是從實踐、宗教救贖的脈絡中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