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十力的《新唯識論》中「量智」被稱為習心,也被稱為識。識有了別、憶持的作用。通過了別、憶持,與感官感覺相應的五識在起了知時生起感覺記號,生起為五識了別所及的境。意識憶持由感官感覺標記下來的感覺記號,加以綜合與抉別,構成抽象的共相。境依識的了別而生起,所以境與識相互對待並且共屬一體,具有受五識與意識規定的構造性。熊氏把共屬一體的識──境命名為識閾;把由了別、憶持而來的經驗積聚命名為習氣;將與境相互對待的識命名為習心。熊氏認為五識與五識所了別的境刹那刹那才起即滅。因而在通過了別、憶持生起識閾之先,有沉隱在識閾之下、為了別所不及的無物之境。識閾經由了別憶持在無物之境中生起,具有後起性與凝滯性。識閾不息地生起在無物之境中,從而見出本體生化不息的妙用流行。熊氏的本體論不離證會在有物之先的無物之境。但是顯發性智,則落在見證識閾的生化流行。熊氏把這種本體生化不息的妙用流行命名為恒轉。恒轉不能被任何一種可能的構造性的宇宙規定,但是顯示出構造性的宇宙在不息地生成。承續熊氏的本體論而來,本文試圖對在熊氏《新唯識論》中所闡述的物質宇宙作出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