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西方宗教學的知識氛圍中,要貼切地理解中國文化下的宗教形態是有些困難,因為這原本就是兩種不同的宗教系統,無法從單一的學術觀點來比較與分析。在這樣的學術環境下,學界常忽略了新儒家特有的宗教觀點與學說,誤以為當代新儒家未深入於宗教課題,不能與世界宗教文明的走向相對話。唐君毅與牟宗三有關宗教的論述是相當豐富,早已意識到人類的宗教形態是複雜而多樣,不宜以單一的觀點糾纏於各種爭執旋渦之中,應致力於消解各種既有的意識形態,從心靈的精神情懷來彰顯宗教的文化內涵與功能作用。唐牟二先生是從生命的終極關切處,肯定儒家具有宗教內涵,不只是有著強烈的宗教性,本質上就是宗教,展現出道德與宗教合一的形態,進而認為此種形態在判教上是最為圓滿的宗教。唐牟二先生的如此論述,應是當代新儒家的共識與定調,不僅要弘揚儒學,更要實踐儒家內在超越的宗教精神。當將儒家視為人們共同安身立命之教時,就必須教導人們在超越的終極課題上確立信仰的體驗,如何能完成盡心知性以知天的道德實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