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牟二先生與鵝湖

鵝湖是一個道義團體，其成員十分多元，而且在不同的階段都有不同的發展重點與成員。我是從民國六十九年正式進入鵝湖，一路上與師友論學學習，是生命中具決定性的歷程。就我個人的觀察而言，鵝湖成員都無法離開唐君毅及牟宗三二位先生的影響，無論成員對此影響是採取何種態度，大師之為大師其意義正在其學問乃不得不正視與回應者也。唐牟二位先生的影響可大分為三項；首先是哲學，唐牟皆以哲學家為學界所尊崇，無論是唐先生的《中國哲學原論》及其他作品，或如牟先生在儒釋道三教具有典範性的著作，都是鵝湖成員成長過程不可或缺的學問資糧。然而對我而言，唐牟先生的作品又與一般的哲學作品不同，它們都不只是哲學知識的集合，其中更帶有一種感召人的力量，這是讀唐牟作品最為特殊的感動。這種感動不應該只來自廣博精深的知識，而是其中富含的文化關懷與使命感，說真的，我們會受到知識的吸引，但是真正讓人心動的卻是一份生命的動力，直接表現為對文化的關心與承擔，這才是活潑潑的生命內容所在。唐牟二先生即使在論述客觀之學，也都隱含著一份文化的感動與深度，因為二先生永遠不是站在生命之外說知識，而是以一種深刻的文化關懷觀照一切學問與知識，因而同時也賦予一切學問與知識以無限的文化意義，進而吸引每一個認真的靈魂。當然，這種知識、文化的最終動力來源，其實還是儒家所重視的生命實踐，具體呈現為仁心之不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