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的主流,從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降,便慣於假定身心二元,在形上學裡,身體是變動的、會消滅的、具限制的,但作為與之相對應的精神/靈魂/心靈/理性則是不變的、不會消滅的、自由的。這種形上學思惟,導致了倫理學對身體的極度不信任,身體要不是被視為是靈魂的監獄,就是代表感官的欲求,是所有道德錯誤的源起。到了近代哲學知識論崛起後,身體作為感官經驗之知的依據,更被理性主義貶抑為造成錯覺乃至錯誤信念的主因。笛卡兒的名言「我思故我在」,根本否定身體可以作為哲學思考的阿基米德點。構成我的身體,只能透過證明外在世界存在的論證,方能肯定其真實存在。笛卡爾視身體外在於「思考我」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當代,就算到了現象學,身體也只是呈現在我意識中的事物自身。從上述的哲學簡史可知,哲學派別雖異,但其論述中的身體其實都大同小異,都是以男性身體作為一切身體的代表來進行反思,而無能注意到真實存在的身體其實有百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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