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甘泉的生意說

Zhan Gan-quan’s View of “Sheng-yi”

「生意」義為生機，它指稱一種破土而出的進取的生命力量。儒家所看到的世界洋溢著盎然生意，宋儒更有「觀天地生物氣象」的話頭。湛甘泉浸潤在這一思想傳統之中，也極重視對生意的闡發，他強調天地萬物一體生意的暢遂、流動。甘泉認為天地之間皆是生意，這生意即是氣種，它是天地萬物存在與變化的根據，落實到人身上這一生意則為「可欲之善」，它是人成聖成賢的超越根據，同時也是向善、為善的道德力量。甘泉認為，人秉得天地之生意而為天地萬物一體之「性」，它具生意而未發，等到生意萌發則為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四端，這四端是良心（即道德本心）的端始，它們需要觀生意、寡欲、學問思辨行等功夫予以涵養與推擴，否則便會枯萎而死。此外，這充滿生意之良心並不只是一顆局限於一身之中的血肉之心，它是一顆通徹天地的天地生物之心：它不僅通天徹地，而且「流動於腔子、形被于四肢」，達之於事業，而成就一體之仁政；同時，這一體生意也被甘泉視為儒家之「真種」、「靈骨子」，而決定其在心性本體上與釋老二家有著根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