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形式作為存在本質的思維方式,展現於西方哲學傳統對於存有(ousia)的肯定,此被存有與有(avoir)的內在聯繫所形構出的存在(l’être),顯示為超越的存在者(l’étant);此超越的存在者,以其與現實世界的分裂,獨立於形上界域,自存自在而為絕對價值。對於此絕對價值的嚮往,展現在蘇格拉底以自身之死所實現的與諸神共在地行動中,藉著靈魂脫離肉體限制而上升到存有界域,西方哲學之父實現了靈魂的超越。此一被死亡所揭示出的靈魂與肉體、存有與現象以及死與生的二分與對立,將超越與死亡結合,並因而排除了生命與存在的關係。相反於上述以身心二元為基礎而開展出的死亡與超越的關係,以鯤鵬之變論逍遙而不為形式所拘泥的莊子,似乎給予超越不同的詮釋。而此種不被形式所限制的超越觀,是否正是莊子得以以幻化形變看待其妻身亡,並因而鼓盆而歌的原因?而其對於死亡與超越的看法,又將凸顯出何種不同於蘇格拉底以自身之死所實現的上升到天堂與諸神共在的超越?此兩種思維所開展出的對於生命的觀法,又各自顯現了如何的存在圖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