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在盆地邊緣搬遷過好幾次,目前在新北市五股區定居,很平凡的小家庭,上國中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漢人(當然身為一個漢人不會意識到原/漢的分野),父親是屏東內埔客家人,起初以為母親是閩南人,閩南語、炷香、祖先牌位、觀音、紙錢……,屏東縣滿洲鄉滿州村。12 歲的時候改從母姓,有了官方的原住民身分,那時候「原住民」三個字對我來說好虛無,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沒有概念的三個字,那個時候同學友人會問我:你會不會說族語。不會。會不會打獵。不會。會不會喝小米酒。不會。甚至會問說會不會騎山豬。這些無謂的山林想像,顯得有點荒謬。我的腦海是一片空白,原初的社會已經離我多遙遠了,遠到我已經想像不出來,甚至已經沒有記憶,不僅僅失去身體的能力,也已失去言語的能力。我也不可能再回到經歷過幾個世代、政權更替的那個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