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思忖過我會在此水湄停留良久,卻是一剎那聽著風鈴般的梵聲。船來了又走了,篤篤達達的馬達聲,手錶滴滴答答地響,交響著淡水河海交際的波浪聲響,那白花花的江浪捲起,卻如剛震散碎裂的液晶,一會兒就被風撫平,看不到一點裂痕。我們愈用心用力去凝視,卻愈找不到真正的真相,乍悟「海森堡測不準定律」。不管來自河或來自海,總有一響最大的共振,餘波常佇心頭,那麼不經意地映出淡水觀音的恬然笑靨。抬頭望去,觀音那安詳慈暉的容顏真的莊嚴,當夕陽無限好的光韻映著濛濛的山稜線。一群白鳥拖曳著金光,循著渡口延伸的方向劃了道弧線,優雅美的如指揮在台上詮釋了最後一段音符,往海河交會處掉落,就如手一輝的瀟灑,沒入台灣海峽的深處。心中的掌聲也有如波潮嘩嘩哴哴地想起如浪濤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