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一直是傳統中國哲學中熱烈探討的議題之一;孟子「性善」說的提出,在中國人性論史上是別開生面且影響深遠的。迄今很長的一段時間中,論者對於孟子「性善」均視為「人性本善」,明顯是受到以朱熹學思為首的理學思維影響。如今,我們必須跳出理學氛圍,直探《孟子》文義本真。《孟子》書中明白指出,「性」常與「心」對舉,如「存心」與「養性」、「動心忍性」,「性」是需要「養」,需要「忍」的。因此,孟子所論之「性」當非論者所宣稱是固著不動的本質實體。孟子言:「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於心。」君子所表現出的人之性,便是將仁義禮智「根」植於人心之中。基於此,對於「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的「固有」,本文立於時賢所見之上,認為當作「堅持掌有」,而不應作為「本來即有」。又既將仁義禮智等視為人性當充滿之內容,因此人性的展現必然為「善」,至於「惡」則是另外層面的議題。總之,當我們跳脫理學式的心性之路,擱置朱熹「人性本善」的論點,便會發現孟子「性善」說的能動性與潑性。從孟子的「性善」觀點看,作為一個「人」,是否展現人之「性」,全在於其自身是否具備正確認識且願意為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