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導會議

那個被勒令退學的男孩，走在他父親身後，回到學校來。男孩依舊穿著綉了學號的制服；他的制服嫌短窄了些。他縮頭縮腳，使他高大的身軀顯得繁瑣，像個被逮捕了的、認了錯的罪犯。他當然是犯錯了，犯了不可饒赦的錯，否則，怎麼會被勒令退學？高三的男孩，其實看來已經是個大人，不知是因為四月天的黃昏，夕陽投射過迴廊石柱的巨大陰影，讓他看來像個發育不全的孩子？還是因為他走著，忽然貼在石柱的陰影裡不再前進，被他的父親發覺了，拖拉捶打，才讓人覺得他還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