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最後「辨雅俗」一節,所啓發者甚大。後儒重雅樂。只能及於論樂理,亦後儒之有一大蔽錮所致。音樂確有雅俗,然正俗化俗即能成雅。詩之風,初皆民間之詩樂,即皆俗也。孔子正樂使雅頌得所,正樂蓋即指正民間之風如〈二南〉〈關雎〉等而言。昨夜與友人至一戲院看自大陸來之音樂,多取民歌而變化之,可謂相當成功。台灣所演之「梁山伯」,皆襲此而來。人情有古今及地域之異,則專尚古樂,必使人欲臥,要在隨時隨地,正俗化俗以合雅,乃能開拓音樂之天地,然其中又確有雅俗淫不淫之辨,而孔子能兼知之,共黨之學,則不足以語此。此孔子之學之所以不可不加提倡。弟嘗感今後中國未來音樂當如何發展,亦實一極大之問題,亦與儒家之教之生死存亡,密切相關。化民成俗,感動人之善心而復乎天理,皆賴乎此。然又不可令反俗以為雅,而當化俗正俗以成雅。此非兼知德而又知音樂者莫能焉。此亦今日之一大學問。弟常盼想此一大學問能為今世之所重,此應為有天才之士所宜用心。因讀兄文最後一節所論,故隨筆及此。匆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