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象牙塔裏自我愉悅、自我感傷的抒情文學時代畢竟過去了,文學早已撇除純粹以個我為本位的唯美藩籬,走向大眾、溶入廣大的社會群體生活了。這固然是社會生活重心的遷移打破了文學的貴族意識,但是真正擴展了文學領域的,還是文學本身的覺醒。文學家刻劃自己終必有時而窮的一天,由自身出發,轉向他所存在的時空環境找尋寫作的題材,乃是極其自然的事。我不相信任何作家能對他所存在的時空漠不關心,我更不相信任何缺乏時空意識的作品可能稱為成功或偉大,文學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欠缺它的社會屬性。那麼,今天仍有人登高急呼「文學需具有社會功能、須為社會服務」又具有什麼意義呢?是否全然的無的放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