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概念的中譯問題：以法國哲學家暨漢學家朱利安教授所提出的哲學概念為例

Questions on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Philosophical Concepts, the Case of François Jullien’s L’écart et l’entre

翻譯朱利安（François Jullien）教授的大作中所感受到的中法哲學語言或哲學概念之間的翻譯問題，我試圖在中文裡打開了一些可能，使其有更寬廣的包容力。用約定俗成的中文語彙翻譯哲學概念的時候，要非常謹慎。譬如，把“l’opposé coopère”譯成“相反相成”，乍看之下太好了，能在中國既有的成語當中找到一個對應語彙；可是，根據朱利安教授的解釋，這個源自赫拉克利特（Héraclite）的概念，表示相反的兩方的合作關係，例如兩人拿著一把鋸子一起鋸一根樹幹或一大塊木頭的時候，他們各據兩端，他們必須合作，才能達成任務。所以譯成：“相反的事物合作”，這就跟“相反相成”之含義不同。翻譯《間距與之間》（L’écart et l’entre, Galilée, 2012）這篇相當長的就職演講，我跟朱教授討論之後，決定在我認為有必要的時候，以及原文中以特殊方式顯示的字詞（如，雙引號和斜體字），都以雙括號加上原文；因此，這篇中文譯稿可以看作類似法中雙語譯作。此外，有必要之處也加上注解，讓中文讀者更能把握作者的哲學思辨之路。前面的解決辦法是貼近“翻譯者”身份，而後面的辦法則是扮演“詮釋者”角色。這兩者能取得平衡的話，譯作就會接近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