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應帝王》中「季咸見壺丘」一段故事,歷來雖深受注目,然難得善解。而「壺子四示」該作修養境界看?還是作統治技藝看?者兩者皆是?又或兩者皆非而別有意旨?似乎不易決定。筆者以為不管做何種詮釋,都會牽涉到「技藝」這個觀念,而這「技藝」一方面關聯著作為主體指向自身的修養,一方面又關聯著指向主體之外的「他者」的統治,無怪乎歷來解釋總在「修養─統治」這光譜的兩端間游移。本文中,筆者擬暫時擱置一般的閱讀假定,讓《莊子》的書寫由思維表象轉為思維生發的導引,順著「季咸見壺丘」一段故事的脈絡中包藏的隱喻分析,通過此劇幕的重新演出,看看吾人作為觀者,在與此展示之不期然的遭遇可「發生」什麼。最後回到〈應帝王〉的篇名,檢視其何以能同時容納「修養境界」與「統治技藝」的詮釋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