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謝余教授及盧教授悉心回應指教,我們受益無窮。余教授對本文的評論最主要是認為:敘說中的自我,不應該是傳統心理學中具有形構、實質存在的自我,而應該轉向到以自我敘說的情節化為主體,揚棄以個體為自我敘說的主體的觀點。而盧教授對本文的評論除了史料考據的指正外,最主要不同的關切在沈從文少小離鄉行動密碼的解讀,或可架構出對沈從文心態另一種重要的理解。至於密碼解讀的方式,盧教授則另有精闢的看法認為可以更逼近。依余教授所提認識自我的兩種運動而言,一是「將『自我』視為被建構的詮釋活動,那個透過對各種機緣性的事件而加以反身敘說所收攏過來的敘說主體被反身地界定為自我」,另一是「朝向個體的實體化所形成所謂「自我」的確定,亦即在傳統心理學裡頭所指稱的心理實體」。若我們將此兩種對「自我」不同的姿態分踞兩端而成一個向度,似乎可以看到余教授和盧教授對本文的評論出發點分踞兩邊(不盡然是兩端)。本文在這個向度中,就在余教授和盧教授之間(不盡然是中間)的位置。從本文把人的隱喻、自我敘說的建構、以及心理傳記和生命故事做相當篇幅的介紹可以看出,本文是「引介心理傳記實作案例,企圖和傳統心理學對話」的位置,這個實作方式雖援引傳統心理學的概念工具,但重點並不想逼近某種實體化確定,而將興趣放在「以整個生命歷程為單位,提出個人生命故事主題(theme)在文化思考下的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