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蕃瀛與宋文里分別以「轉化」與「另一個」對話的位置為題,回應我的文章。那篇文章真是一篇野人獻曝的閱讀集錦,所以內容不頂重要,我反而想集中以自己最近對Vygotoky對心理學貢獻的一個學習重點來回話互動。宋文里以「敘事」與「意識」這二個概念來談「徹底回到根部」(基進/radical),在台灣當前的教育、社工與治療領域的發展脈絡中確實十分重要。對我和陶蕃瀛一致努力的實踐轉化而言,敘事的確有可能,甚至容易進入「可怕的黑洞」,因為在實踐轉化的社會活動中,說與聽故事是雙方或多方關係投入(engaged)的行動,而關係的發展為的是共同學習與轉化;因而,若「敘事」而不在關係中投身涉入,「說與聽」而不探究具方向性的變化與學習,結果當然是表達歸表達,情感再細緻澎湃也成為「內容填塞物」,既存現實(the existed reality)仍舊是原封不動的。宋文里的「故事的霸道」則直指敘事活動中特定社會關係結構的壓迫性,但這麼說時卻也把「故事」定死在霸道的壓迫關係結構上了。社會關係結構是充滿壓迫性的,但人卻雖命如螻蟻,卻有革命性變化(revolutionary charge)的可能性;而也只有人這一支生物種族可以創造互動、改變關係質地與互動的結構。社會制度的變革當然複雜困難極了,但絕非不可能。讓我回到我們三人的回應互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