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與1之間

家祖母生於日據明治三十八年，從她老人家口中，我聽了許許多多充滿智慧的深具哲理故事，迄仍不忘。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從我開始有記憶開始吧，就一再對我們用客家話說「怨沒，沒怨少」。小時候，我一直不知道其中意義，直到民國八十九年核四停建風暴，才讓我真正體會其中真義。0與1之間，真的天差地別。前不久，跟一位女性朋友聊起孔子。我說，我是鄉下小孩，沒念幼稚園，啟蒙較晚，到了小四、小五左右，我就開始覺得奇怪，為什麼老師跟書上都說孔子是大思想家，很偉大，周遊列國，四處講學傳道，就是沒有人賞識他、信服他，讓他留下來，幫忙治國安邦。這位朋友說，有什麼奇怪的，孔子也是凡人，也有說錯話的時候。我說，是哦？舉例說明，願聞其詳。她說，孔子不是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嗎？我說，這樣說法，不準，因為妳是女子。她又說，好吧！子貢問說：「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 孔子說：「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但是，孔子後來又說：「貧而無怨，難；富而無驕，易」。孔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貪、富的看法，先後不一。貪者與富者應如何自處，連孔子也講不準，做人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