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家族與其儀式：若干觀念的檢討

最近二三十年來中外人類學家對中國家族、宗族及其有關儀式的研究甚為積極，由於田野資料的不斷累積與擴展，相關問題探討的層次也就愈深入，牽涉的範圍也就愈廣。多年的努力雖然澄清了許多問題，但是同樣地也引起問題的爭議。譬如在家族儀式的祖宗崇拜上，就出現若干頗引起大家注目的爭論；首先是有關中國人觀念中的祖靈是永遠保佑子孫的抑是也會作祟致禍於子孫？（Hsu,1963：45-46；1979：527；Freedman，1966：143-54；1967：90-102；Wolf,1974：167-168；Ahern，1973：199-203）；其二是祖先牌位的供奉是否一定與財產的承繼有關（Ahern,1973:212f;Harell 1976:379-381;陳祥水，1973:144-168）；其三是在墳墓風水儀式中我們是否有“操弄”（manipulate）祖先骨骸之嫌（Freedman,1967:87-88;Li,1976:329-338）。這一些爭議不但是宗教儀式上的爭議，同時也是與家族、宗族的理念與行為各方面有非常密切的關係，因此對這些爭議的進一步探索，也就有助於中國家族、宗族問題的深一層次瞭解。本文即擬從儀式象徵論的觀點，試求對上述各種爭議作一全盤性的探討，以期對問題的解答有所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