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藝術史單篇論文、專題研究蔚為主流書寫之當今,為一國的藝術史發展撰書立說的意義何在?如何進行?甫於 2008 年底出版的《英國藝術史》 (The History of British Art) 提供了一個近例。該套書共三冊,《英國藝術史 1600-1870》上銜《英國藝術史 600-1600》,下接《英國藝術史1870 至今》,由世界上致力於英國藝術之收藏展示、保存詮釋的兩大機構—倫敦的 Tate Britain 以及 New Haven 的 Yale Center for British Art—所發起,由倫敦大學大學院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藝術史系榮譽退休教授 David Bindman 擔任總編輯,召集英國藝術史領域多位專家學者共同合力寫成。1 雖然 Bindman 教授在前言中表明這套書絕非「官方版本」的英國藝術史 (p.13),但是以該二機構以及諸位學者在英國藝術史領域的專家地位來看,這套書的出版具有相當程度的指標性意義。就規模而言,這次通力合作的三巨冊貫穿了十四個世紀,打破了以往由個別學者撰寫斷代史或專題研究的模式。就學術研究的承先啟後而言,這套書竭力勾勒了近年來英國藝術史的研究領域,並企圖提出更廣闊的前瞻視野。即便如 Bindman 教授所坦承,以該書之廣,仍舊無法包羅萬象,書中所討論的藝術家或議題畢竟是有所選擇的,但這些卻也都反映了學界當前所關心的面向—而這個「學界」在此不免展現出某種程度的權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