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與平等：論Kittay愛的勞動

Dependency and Equality: On Kittay’s Love’s Labor

本文將以Eva Feder Kittay（1999）《論愛的勞動》一書為主軸，首先彙整出 Kittay 依靠批判的主要思想脈絡與論點，包括：根據Martha Fineman（1995）所提出的母子依靠關係（mother/child dependency relation）呈現各種家庭組成的可能型態；根據Robert E. Goodin（1985）的易受傷害模型（vulnerability model）立論關懷倫理的道德基礎；採用Amartya Sen（1992）的能力取向（capabilityapproach）立論照顧的分配正義；進而彙整出依靠批判（the dependencycritique），檢討法政與道德理論中所預設的獨立性嚴重地忽略了依靠之生命處境與照顧主體之道德地位。 此外，本文將進一步延伸討論女性主義對依靠的關懷倫理之評價，其中Kittay 和Marta Nussbaum 對關懷與正義的微妙對比，值得討論。Nussbaum 強調獨立與自願的關懷；相對的，Kittay 強調（互相）依靠的生命處境與對依靠者的特殊道德義務。此外，雖然兩人都主張能力平等的照顧正義立場，但是Nussbaum 強調每個個人是能力平等分配的基本單位； Kittay 則主張照顧者與依靠者間互相調整、彼此妥協的交錯能力平等（nested dependencies）。是Kittay 的依靠批判學說比較周延？還是Nussbaum 自由主義下的關懷？兩種照顧正義理論是否有著蘊涵關係？ 本文的結論是： Kittay 的依靠關懷與照顧正義更能呼應女性向來重視從關係中自我定位的人格特質。依靠的關懷倫理強調依靠的優先性與其道德地位的正當性，因為照顧者在非自願的選擇下，仍然適時地回應他人急迫的需求，反映了關懷的美德與道德人格的成熟與完整。同時，社會應該讓照顧者得到充分的支援與調養，使其發揮關懷美德，保護易受傷害的依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