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無天？嚴複譯《天演論》對20紀紀初中國法律的影響

Law without Heaven？ The Impact of Yan Fu's Translation of "Evolution and Ethics" (by Thomas Henry Huxley) upon Chinese Law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

本文探討20世紀中國法學發展的一個側面，也可說是相當基本的一個層面，就是影響幾近無遠弗屆的天演論對專業法律界世界觀的衝擊，以及衝擊對移植西方法律的影響。"天演"一詞濫觴於嚴復，但托坊胥黎之名，故必先疏理兩者的落差。全文要旨可概括為三個命題。一、嚴復翻譯坊胥黎的《進化與倫理》時，作了重要的觀念轉換，故變成嚴復自己的創作的，以弱肉強食為要旨的天演論，與坊胥黎的原意幾近南轅北轍。對近代中國思想界影響巨大的進化觀，究其實是這套托赫胥黎與科學為名的弱肉強食天演論。二、嚴復的中國特色天演論，徹底摧毀作為中國傳統法律文化基礎的"正義之天"的觀念。三、20世紀上半葉移植西方法律時，多忽略了西方的"正義之天"的根源。移來的法律既無西方的根，也欠本土的根，變成無根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