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後現代主義」是一九八○年代的流行辭彙,以人類文化能動 性為基調的「文化史」論述,在一九七○年代也重回史壇的議程表。並在八○年代如火如荼地發展成為一門次學門。然而文化史究竟是什麼? 它有哪些主要的面向?文化史果真能涵攝原有的歷史學門分科,而成為無疆界的史學類型嗎?「文化史」是否真能突破過去的研究框架而形成新的典範?它是否真能夠說明、甚至解決問題而成為有效的分析工具?抑或只是一種「新影雖上,舊影猶在」的舊史學幽靈的改頭換面呢?再者,文化史的出現是否代表著歷史學門的重新整合與輻輳,而趨向歷史 學的「文化史化」?或者只是強調個別的殊異性所導致的「眾聲喧嘩」 (heteroglossia)?最後,文化史的未來將何去何從?會不會在「文化轉向」或「語言學轉向」的浪潮下,猶如鐘擺的擺盪,再重新回到過往新史學所批判的舊路數呢?凡此種種有關文化史的本質、面向與影響的討論,都在在標幟出當代史學議題的核心震央。在「文化史」這個名詞與概念被喊得漫天作響的同時,回過頭來檢視文化史的多樣性、衝突和關懷焦點,也不失為一種正本清源的做法。因此,本文即嘗試透過介紹英國史家Peter Burke(彼得.柏克)兩本討論文化史的著作,藉以理解當代西方史學思潮的文化史取向及其演變。 |